画家陈湘波,气质更象哲人。
当今中国画坛上,陈湘波称得上是最具实力的后起新秀之一。
和我一样他有一宝贝女儿。14岁陈欢对父亲的描述颇具神采:
“他,一个一般很有耐心,有时候很搞笑,偶尔也蛮不讲理,一直对国画情有独钟,且一直怀着虔诚的心态作画的人。他叫陈湘波,我的父亲。对不起,我无法说他哪里用了什么笔法?什么技巧?用得是否恰到好处?哪里色彩处理得如何?他的绘画功底有多么多么深厚?我也不是一个诗人,无法用华丽的语言表达我想要表达出的感觉,我只是用自己贫乏苍白的语言,描写出我透过这薄薄的画纸,所看见的一切。从小我就看着他画画,看着他小心翼翼地用画笔描绘出朴实华丽的风景,我一直觉得他画的不仅仅是画,更像是一个寂静的月夜,我所看到,感觉到的——月光氤氲在空气中,植物被隐藏在黑暗中,轻微地在风中摇曳着枝干,小溪缓缓在眼前流过,折射着月光,萤火虫在树丛中来回飞舞,描绘出一条条完美的曲线,散发着忽明忽暗幽绿色的光芒,两三点的星星在天空中的身影微弱且坚定,鸟儿静静地站在树枝上,在如此美妙的夜晚中陶醉且贪婪地吸收着植物发出的带着湿气的甜香味儿,花朵在没有任何人打扰的时刻,也释放出真正的美丽妖娆,花香也在湿润的空气中渐渐弥漫……如此安静,静谧的夜晚,让人舍不得把这份宁静打破,像是诉说着一个冗长浪漫的童话故事,似乎能看见远处房屋的点点灯光,这唯一的动,却把夜衬托得分外静。我们似乎都被他的画带进了一个带有梦幻色彩的故事,在这个华美却素净的梦中,我们享受着这城市中少有的安静,这或许只有几秒钟,瞬息便会消失殆尽。这样的画是适合在夜阑人静时握着热茶细细品味的,有时在浮躁的时候,望两眼,心情便会马上沉静下来。这样的画是忧伤且孤单的,带有几丝‘谁念西风独自凉的哀伤’。也有些画是明亮的,让人觉得那是一个清澈明净的地方。像是与陶渊明笔下的渔人一般无意闯入了桃花源时,从狭小黑暗的地方走出来——豁然开朗。明媚中也蕴藏着淡淡的忧伤,诗人和画者少有不忧伤者,文字和绘画是相通的,与语言一般,是用来表达自己情绪的,或许掩盖得很完美,可那内敛的忧伤也是无法不透出的。那样的画像是突然被拉到了日光下,在阳光照射下虽失去了几分静谧,却也是多了几分温暖的,阳光是透明的,在植物的叶面上来回跳动,穿透云层,在荷花的茎中蜿蜒穿行。被高大的绿色筛滤成一个个小光斑,倒也显得有几丝活泼可爱。四季之中我是偏爱夏天的,总是觉得父亲可以把夏天表现得淋漓尽致,不是大家印象中的炎热的夏天,而是夏天夜晚的几抹微凉,荷花独绽时朴素的妖娆,这是我所见过的最美好的夏天。从画中不难看出父亲对国画的热情和执着,我一开始是不理解的,而当我亲身感觉到了绘画的一切时,我突然觉得如果换作是我大概也是会有这种执著的,可我不知道自己能否与他一般一直坚持着自己最初的梦想,最初的道路,不论如何这些都是值得尊敬的。想必在父亲眼里作画是一件单纯且美好的事情,而美术是神圣的吧。这是多么值得敬畏的想法。若上帝允许,请让我在这个梦境中永远不要醒来。”
读着这14岁女儿的心声,就不难理解我所诠释的湘波以及他绘画的诗情禅境了。
绘画的魅力来自于内心的感动,精神的奔腾。湘波的画,是对自然对生活对生命至情至性至真至诚的描述;也是心灵向往的真实渲染和自然感悟的静汩流动。湘波用他独特的绘画讲述着故事用绘画吟诵着情诗。
转益多师探本穷源
具备了广博的学识修养,才有可能另辟溪径。探本穷源,才能探索彼岸。
颐养在浩瀚的艺术长河中的画家湘波,探本穷源,渴骥涌泉般的汲取着,追摹两宋花鸟的精妙灵动,勾勒汉唐绘画的厚重博大,丈量原始艺术的浑朴天真。敏而好学的性格,转益多师的经历,使得湘波炼金成液,积淀了丰厚的艺术营养和多样的表现技巧。在他回忆学画的过程中,影响最大的人或事时,他深情的说:“在学画画的生涯中,对我有重大影响的有几个人,一是钟增亚先生,他是我的启蒙老师,第一次在他家看到他收集的两本美术作品剪报,一本为西洋画,一本为中国画,当时就被深深地吸引并留下深刻印象。后来又读到画家司徒乔夫人冯伊湄女士著的《末完成的画》时,更是深受感动,决心以司徒乔先生为榜样‘在艺术的牢狱度过自己的一生’。在广州美术学院学习期间,我开始跟随湖南著名工笔画家邹传安先生学习工笔画,也由此确定了自己要在中国工笔画领域不懈探索的决心,至今我和邹传安先生还情同父子般。1994年,获得广州美术学院硕士学位后,经关山月先生推荐,在当时深圳市主要领导的关心下,我来到深圳市文化局参与关山月美术馆筹建办工作。1996年3月,关山月先生又提出要我到广州协助他整理准备捐献的作品,希望我能帮助他把自己的作品整理好,以便完整地捐出来,同时希望也通过这样的方法使我能熟悉这些作品,为今后的收藏研究工作打下基础。由于这个原因,使我有了同关山月先生朝夕相处一年半的日子,这也是我人生历程中最宝贵的经历之一。”
对上至远古,近至现代的优秀作品细心品味,仔细揣摩其精微妙处,研究作者的作画状态,入情入境,直至心生共鸣,超越时空局限,与先人对话。在这种心领神会的学习中兼收并蓄。凭着这股韧劲朝夕探求,湘波把工笔,重彩,没骨,写意……十八般武艺玩得样样精通。使他成长为一个全才式的画家。
湘波对音乐,舞蹈,文学,书法,摄影,装饰设计等也多有涉猎更鲜为人知。湘波知道天地是画,是诗是舞是音乐。中国绘画的精神境界就建筑在这里面。如是,画家解衣磅礴,将飞舞的草情篆意畅想宇宙中无形的天籁之音乐和顿悟之禅境。二十余年来他在艺术羊肠道上一路追索,博览精阅,潜身至边缘艺术中,大获精神营养。画家把自己投入传统文化的熔炉里,完成对个性艺术的炼造;逐渐摆脱“原始状态”下的浅薄,狭隘,混杂盲目,达到“自觉状态”下的深厚广博,清明高远;实现了“大我”与“小我”的统一,进入到“随心所欲而不愈矩”的境界。
诗情禅境与心共舞
有思想的画家,都是按独特的方法去观察,独特的需要去寻觅,独特的修养去思考,独特的语言去表现,独特的角度以独特的虔诚去追求自己独特的审美理想。
站立在新世纪的端点的画家湘波,静静地完成着对传统文化的自省,前人留下的不仅是技巧,更有规律的创作思维、审美情趣和艺术境界。一种全新的,以宇宙人生的具体为对象,将把玩其色相、秩序、节奏、和谐、厚薄,线条的俯仰、向背、疾徐、疏密、繁简、虚实、以及提按、顿挫、刚柔,方圆之间的放任巧思,借以渲泄自我心灵的幽情壮怀,已叩响着湘波的心扉。
美的光芒来自心灵喷射。湘波凭着对中国画的精髓游刃有余的洞察,使他得以在古今中西的融会中围绕着自己的意愿,顺应着自己的心灵,用诗情禅境,随心所欲地表达自己的所思所想。这种以传统为经生活为纬,自我感受为切点的建构方式,让心灵在艺术的世界里完成了时空和情感的连接,让点、线、墨、色充盈着对历史对文化对自然对生命的叩问。
将思维锁定当下的时代背景,扫瞄完全属于自己的生活空间的那些自自然然的美;回归到绘画原始本意,用自己的语言表现真诚的性情。在湘波的作品中你再也看不到为新而新的无病呻咛,也没有为古而古的矫揉造作,所描绘的是心灵领悟的物态天趣。笔墨的自由,线条的节奏,色彩的律动,心与境自然流淌,使得笔下生机一片。
湘波的工笔绘画中,画面的虚与实的处理,正体现着中国传统绘画的精神。
近代以来,西方艺术大举流涌进中国,在这样的潮流影响下,人们曾对西方绘画那种严密而科学的透视法五体崇拜,对照片一样真实的画面效果惊叹不已,有人便以为这就是绘画的极至,以为中国的绘画没有写实能力,以为必须用西画的方法来改革中国画了。后来又发现,现代西方最有影响的画家如马蒂斯、毕加索等,他们走的正是一条抛弃那种以绝对真实为目的的科学透视法,而学习东方的平面的、装饰的绘画特点。这一百多年来,中国画坛在西方各种思潮的影响下艰难地发展,特別是中国的花鸟画发展到吴昌硕、齐白石之后,几乎已让所有的后人都感到高峰难以逾越。就这么一花一鸟一枝一叶,能向前挪动几步都不易,要玩出大乾坤谈何容易?杜尚把小便池搬进了殿堂,令今人瞠目结舌。可是,他把事情玩绝了,后人还能怎样?在西方古典的、现代的绘画冲击下,促进了中国艺术家们反思自己的传统。今天的艺术家们不再把所谓“真实”当作绘画的唯一标准。而在艺术的具象与抽象之间,怎样寻找绘画表现的最高境界美?当然,这些并不单纯是理论问题,而绝对是一个实践的问题。
通常以为中国工笔画是写实性的,但湘波却从中看到了工笔画的写意性。在湘波的作品中实际上体现着“意”与“实”的完美统一。如《瓶花•玉兰》:盛开的玉兰插在瓶中,背景窗与窗帘真实具体。这说得上是“实”。然而不论是瓶还是花,瓶下面的布以及窗帘的纹,那种平面的装饰性又会使画面产生如幻觉一般的印象,这便是“意”。而这幅作品就是这“意”与“实”的描绘中体现着画家表现的幽静之美,令人玩味。
不仅“瓶花”系列的作品如此,“四季”“莲花”系列的作品无不体现着画家在“实”与“意”之间的独特表现。
在这“实”与“意”的表达中,我们似乎听到了“瞬间”与“永恒”的问答。按西方古典绘画的视角来看,绘画是截取生活中一个瞬间的场面,凝固而成。是时间的片段。然绘画之所以成为艺术,就是要通过这一个似乎凝固的瞬间来表现永恒的存在。使我们欣赏作品时不仅仅只停留在那一瞬间,而要产生无穷的遐想。
这引人深思的意境,还体现在“动”与“静”的对比中。花是静的,然而,在湘波的笔下,花也在“动”。在迎风徐放。《荷•澄辉》、《荷•滴翠》中荷花竟相开放,仿佛在争先恐后伸展,静物动态使人看到蓬勃的生命力。《春酣》中泉水衬托近处的花卉,《四季•惊蛰》、《春风拂羽》中飞鸟衬托出丛林中的万籁俱寂,以动的形象来表现静,正所谓“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而《四季•秋分》、《窗外》等作品则是以静来衬托动的气氛,特别是《窗外》以群鸟的飞翔造成一种动的韵律,背景中红色的花也似乎在舞蹈,湘波却出人意外地用窗格作近景,营造成动静结合的奇妙画面。
《听涛》是体现湘波对“瞬间”与“永恒”意境探索的佳作。夜色中三只水鸟站立海滨,一只正悠闲地低头啄顺自己的羽毛,两只水鸟伸长脖子瞭望远方的海,它们听见了什么?深蓝色的海滨表现着寂静的气氛,而圆着眼的鸟之表情描绘,却在暗示着某种声音。
寂静中的“声响”,黑暗中的色彩。这如梦如幻的意境,正是“瞬间”与“永恒”,还是在《荷•澄辉》中,两朵鲜红的荷花高昂着头,后面还有一朵正在绽开的花蕾好似追随而出。深蓝色与绿色交织的荷叶铺天盖地,衬托出这深邃无垠的世界。荷叶的构成令人想到立体主义那种亦真亦幻的结构。同样的意境在《秋色斓珊》中也可以体到。漫天的金黄色,那是秋之色。最下部的三只胖乎乎的鹌鹑,它们在想什么?季节、时光、无限。画风飘逸,卓然不俗,简淡空灵,澄静清凉,同时又内涵充盈,意蕴深远。花在烟云间绰约有形,鸟在卷舒中去留无意,几株无名草,闲逸在时间的风中,似乎要守住些什么?闲云野鹤,茅檐疏篱,峭崖虬松,溪泉河渡,一切都在静谧中凝固了,一种超凡脱俗的清静之美,随淡淡的墨彩一直浸淫到心底。
这浸淫心底后,不能不联想起黄庭坚参晦堂老禅师由一缕木樨花香豁然开悟,“似僧有发,似俗脱尘。做梦中梦,悟身外身。”后在悟新禅师指点下再参破最后禅关。黄庭坚的诗与苏东坡齐名,他引禅入诗,以诗喻禅,别开生面:“四顾山光接水光,凭栏十里芰荷香。清风明月无人管,并作南楼一味凉。”他将禅的思维方式引入诗词创作上,用他的话:“取古人之陈言入于翰墨,如灵丹粒,点铁成金也。”
也许是湘波曾经醉心禅学的影响,也许是人生成长中的不断参悟,也许是心灵历经沧海后的圆熟,持一颗平常心的湘波,他以一种诗意的目光观照万物,心系万物却不粘不滞,于是花开花落都成就了一充满圆融的世界,使他的作品里流淌着人文关怀、现实感受与文化底蕴,形成了凝炼厚重、气韵生动、真气弥漫的独特绘画,散发着浓厚的生命情调。
湘波的绘画世界里花能解语,鸟亦知情。与天地交融时,心与斜阳共舞与冷月齐颤与星光交响;与自然同情时,情如蝶翅翩翩如黄莺千啭如玫瑰馨香。缠绵悱恻一往情深直探生命的本原。
只有来自心灵深处的感动,才能解读出生命的精彩,湘波笔下地涌金莲壮美,水仙蓬勃,红梅如火如荼,扶桑妖娆无比……生命从他的“心源”和“造化”的交融中升华,并在他行气如虹的笔尖演释得浩浩汤汤。
心源造化笔尖演释
只有来自心灵深处的感动,才能解读出生命的精彩,湘波笔下地涌金莲壮美,水仙蓬勃,红梅如火如荼,扶桑妖娆无比……生命从他的“心源”和“造化”的交融中升华,并在他行气如虹的笔尖演释得浩浩汤汤。
湘波的重彩,绚丽灿烂。在色彩的交响中透出一种朴实与成熟,在凝重的笔触中沉淀着一种人生的哲理与精神内涵,使中国画中最古老的艺术形式在他的演绎下散发出极具现代的光芒,湘波的作品,有着“云封天外雨,花想汉前人”爽朗旷放,也有着“诸葛一生唯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的聚散开合。如果说画面物象的决定着湘波作品的宏观审美,那么关于这些物象处理过程中的种种技巧和手段,则是构成画面微观审美的要义。湘波对“线”有着近乎执着的迷恋,对于起笔收笔的妥贴到位,以及行笔过程中的停匀稳健,追求着蔚为坦率的节奏感。线条的俯仰、向背、疾徐、疏密、繁简、虚实,以及提按、顿挫、刚柔,方圆之间,放任巧思,发挥机智。湘波的色彩语言別致,以绿色为例,湘波作品中使用的绿色变化多端,青绿、草绿、翠绿、兰绿、黄绿、浅绿、深绿、苹果绿、橄榄绿、新绿、旧绿、残绿、浓绿……不一而足,赋色用彩依据“时令”的规则,同样的物象,四季更迭、晨昏变幻、生长期不同,色彩也随之而变化。在湘波的作品中,或许可以说季节本身就是一种独立的景致,它以其独特的焦虑和神秘焕发着內心的激情。
湘波的莲花和荷叶,有着“浦上生绿烟,波底荡红云”的激越、“欲雨巫山翠盖斜,片云卷去昆明黑”的雄强、“美人为寿小楼中,镜里荷花朵朵红”的遣怀、“韵入天边艳,香清锦上纱”的空灵、“拂拂红香满镜湖,采莲人静月明孤”的静默、“出水荷花半面妆,弄情亦似女娇娘”的风骚,以及“避炎曾坐芰荷香,竹缚湖楼水绕墙”的闲荡、“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抒情。湘波的荷叶和莲花,就是在这样的氛围里营造多空间多层次的真切。
作品中的构成每每体现出视觉情感的诗意叙说。从湘波的作品中,可以见到俯拾皆是的诗意。诸如在《荷•夏荫》中的“溪云过雨添山翠,花片黏沙作水香”,在《荷•沐秋》中的“萧瑟秋林起薄寒,倚筇孤立暮云残”,在《荷•滴翠》中的“偶结空门此日因,谈无说有我何能”,在《荷•澄辉》中的“踪迹云霞任舒卷,闲来长得纵情娱”,在《荷•春晴》中的“一春烂漫知多少,拟向花前进酒杯”,所有的这些都堪称亦情亦景亦诗亦画,兴至神到,寻味不尽。
《荷•红莲》那扑面而来的那团火红色犹如每个人心底最灿烂的生命之元,炙热来自向往,沉重来自伤痛,不论在何种状态下始终生生不息,昂然奋进。那一泓蔚蓝给生命最温柔的滋润,使画面生意无限。画面的整体布局,造形因素、设色无一不与“沉重”二字有某种关联。尽力追求画面中各种因素的浑然一体,在各种平面上的随意组合,使形与形之间产生一种强有力的气势与韵律。利用“围、追、堵、截、引、泄”等各种手法,使画面内气积聚张力加强,从而表达自己内在心境中对生命的一种莫名感觉。火一样美丽的红色与水一样沉静的蓝色产生对抗,既保持红色调的主旋律,又营造对抗所产生的强音,使迷朦的画面猛然一醒。再看《荷•沐秋》那静兮,淡淡月光拂过,那美兮,芙蓉八面盛放宛如兰生幽谷,相思无限,也悦泽风神,悠然自得。
湘波的工笔巨幅,平整大气。在《四季•惊蛰》中,把天地的大美通过阔笔顶着纸面气静神凝地写来,线条雄强刚健,浑厚大气。结合重彩晕染的使作品增添几许丰润含蓄的情致;将气势和韵味完美地融合,平整大气中有了灵动飘扬的逸趣。让我们看到的不仅是大自然茁茁生机的壮美,还有作者心底油生的书卷气。
陈湘波的金笺写意小品,深沉古雅。读那《一带红翠清梦里》的一树一鸟,《秋雨无声》的一草一石,《听雨》的一枝一叶都负荷着作者对大自然的无限深意,对生命的无边的眷恋。品那《淡墨疏疏写晚香》一花一蕊都隐在那片飞白里,空中荡漾着那缕“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博之不得”的清风。唯有那湖浸在光晕里的清荷,神韵自溢。长卷《空谷幽兰》:“能白更兼黄,无人亦自芳。寸心原不大,容得许多香”。千枝万叶,气象恢弘,全卷变化有致,结构严密。画中兰草偃仰起伏疏密有间,花之正仰反侧,叶之掩眏穿错,疏而不散繁而不乱。十数侏幽兰,窈窕欹斜之姿,翠袖轻拂之态,犹如仙子临风。画面线条是意之所至,信笔挥洒,稳重不失飘逸,设色明丽而澄澈,格调清新。把幽兰“绿净不可得”神韵表现得淋漓尽致。
湘波的水墨写意,信手拈来,不计工拙。手起笔落,笔应性灵而使转,或中锋或侧锋,或毫端或笔根,婉转反复,或顿或挫以意贯之,连绵不绝,方寸之间得见神情之大美,物态的形色皆以书入画,笔笔写来酣畅淋漓。正是那种“风神潇洒不滞于物”的洒脱画风,主体的审美情感在作品中不期而至地流露出来。他的《四君子系列》《雨后修篁分外青》除了在作品形式上极有现代气派,更是画家生活阅历中心怀的写照。《为君先报一枝春》《与梅并作十分春》在似乎不经意的点点挆挆皆以烙印了情绪色彩。《留得清香入素琴》《竹报平安满庭春》是画家顿悟人生后的宁静和淡定,在逸笔挥毫中表现着朗朗虚旷的心境。
湘波的画,无论是轻灵的没骨,大气的工笔,还是灿烂的重彩,洒脱的写意,画面潜藏着亦动亦静的生命本真,浑厚而壮阔的内在精神。也许是他生活状态自然流露和人格魅カ的真实写照吧。
画如其人。
湘波不象时下所谓艺术家一样,打扮另类,个性张扬,他外表平实,性格内敛,所以于浮躁喧嚣中独能享宁静,创作出一系列意境深邃幽远的作品。品他的画,如读李商隐的无题诗,虽然有时充满莫名的感伤、孤寂直至有些朦胧、隐晦,但都境界深沉含蓄蕴藉,耐人寻味。
这就是画家湘波。
这就是湘波的绘画。
2007年10月10日星期三
书香如是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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